我不
生活很忙,很盲。
有的时候,忙到累到某种程度时我会觉得连呼吸都是奢侈的。
那是这个学期的最后一份assignment,但基于难题重重,直到临交的前一天,这份课业还在进行修改。这过程确实有点紧促。忙了整个下午,终于在晚上十一点多大功告成。
原本以为可以松口气了,谁知这才是恶梦的开始。
就在我把文件转寄给朋友的当儿,才发现文件上显示最后存档的日期竟然是在前几天。依据最后存档的日期,那文件只是涵盖了整份课业的一部分,其余的都是在临交的前一天才修改完成的。
我当下根本就是惊慌四措,因为我很肯定我有把文件存档下来。我把文件存档后重新命名,可是却发生这回事。我发了疯地从电脑里想找回那个最新的文件,只可惜到最后始终空无下落。
崩溃,真的崩溃,我当下完全发疯失控。
我说了很多气话,做了很多意气用事的事。那异常的反应惊动了爸妈,他们也目睹了眼前的所有一切。
那时已经是凌晨12时了。我真的累了,我很想放弃,精神和体力上已经撑到极限,我不知道我要怎样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我努力了一整天的课业到最后竟然化为乌有。
一场发飙之后,我始终还是要面对事实。凭着我仅剩的记忆,我唯有慢慢把不见的部分再修改一遍直到凌晨1时半。爸妈全程在旁陪伴,在这难熬的夜里给予我最坚强的后盾。
“没事的,慢慢做。你不要这样,你在吉隆坡一个人,我又不在身旁,我会很担心的。”爸爸不断在旁安慰。
“你看,乱发脾气弄伤了手。来,帮你贴块胶布。”身体不适的妈妈也无法入眠。
“好了爸妈,我没事了,都去睡吧,明早还有工作。”我小声地说。
“不要紧,想陪你。”
想。。。陪。。。我。。。
一句话,三个字,无疑在我最脆弱的时候给了我最强大的抚慰。
当时我已经热泪盈眶。想哭不是因为要宣泄情绪,而是终于有那么一刻有人走进了我的心里,而且是家人,给那遍体鳞伤的心服了一剂最有效的良药。
车子开远了也需要维修,心走远了也何尝不是需要修补。
这一路过来,周遭的朋友可能都觉得我可以排除任何万难。即使我真的卡在瓶颈,我也可以化险为夷。可是,又有多少人可以真正明白我的能力也是有限,我也会身心疲惫。
在我脆弱的时候我也会期望有人可以紧握着我的手说声不要怕你可以的;在我劳累的时候我也会希望有人可以体恤我给予我一个依靠的肩膀。
关心我飞得累不累远比关注我飞得高不高还要为之动容。
“你没告知你朋友昨晚的事情吗?”隔天我哥问。
我笑了笑说:是要跟谁讲?讲了又能怎样?
用得面子书和微信多,渐渐就会发现那是个没有温度的媒介传播。看到的只是文字的图案,而深深隐藏在背后的却是体会不了的情绪。当谈话的表情都可以被emoticon取而代之时,自然地就流失了它的真实感。明明心很痛还要发了个笑脸说没事我还好,也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
懒得讲也好,不想讲也好,反正过了就算了。折腾了整个夜晚,我是真的累了,倒不期望什么,只是很卑微地想要睡个好觉。
那一个夜晚,我不仅伤了我自己,更伤了我爸妈,我知道他们肯定担心了整个夜晚。
那一天假期结束后准备要回来这里,下车前我妈还说:“不要再这样了懂吗,会吓坏我们。”晚上到达后,我给家里报了声平安。不久后,我爸又拨了一通电话来问:“所以课业都解决了吗?你好好休息。不要再这样了。”
“都解决了。放心,没事了。”我很笃定的回应,希望可以让他们安心。
回到宿舍的那个夜晚,灯熄了,躺在床上听着音乐,那种经历一番风雨后瞬间又回到一个人生活的感觉,不知该怎么形容。
也许是孤寂?失落?惆怅?
差不多吧。
回想起那个夜晚,我可以很赤裸裸地卸下自己脆弱的强悍,可以有家人毫无保留的力挺和无微不至的守护。我知道,风雨再大,有家人陪伴,那终究会是一片天晴。
背景歌曲:我很忙/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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